【封神】记一次营救
写在前面：不知道算不算all向，但师徒纯纯亲情。灵感来源群内姐妹脑洞，姐妹们大才！！
没头没尾的无脑口嗨，ooc是我的，丞相属于大家。
谨慎食用，不能就撤
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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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、师父再坚持一下……”
姜子牙微阖着眼，头颈软绵绵的搭在武吉肩上，双臂轻轻晃动，指尖滑下的血珠溅落尘土。武吉只觉背后衣物似乎都有些濡湿，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腔，四周飞沙走石喊声震天，刀光剑影间他听见自己心如擂鼓——此番深入敌营，申公豹早已布下重重埋伏。
现下双方已然交手，可对方重兵围困，他们却只有几个人……正惶惶然不知所措，耳畔细弱又稍显急促的呼吸声令他心头一震，武吉猛然回神。
师父需要他，他不可以自乱阵脚。
很吵，沉闷的嗡鸣，金铁交错，震天的喊杀，昏沉间他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。
姜子牙勉强睁开眼，晃动的视野让他多花了一点时间才搞清楚自己的处境，不是阴冷的水牢，没有锁链和骨钉，身上裹着的衣服还透着温度，趴伏的脊背也安稳可靠。
武吉…？姜子牙辨认出这是自己的小徒弟，可他怎么会在这里？自己又是……
姜子牙抬眼望去，人影绰绰，凭借身形衣物他认出在前开路的是杨戬和哮天犬，两侧是哪吒和姬发，几人将他和武吉护在中间，正以最快的速度从敌军的围困中突围。
这不过是些普通的士兵，只因人数的优势才能一时拖住杨戬他们，但若等到申公豹赶来……
眼前一阵阵发黑，姜子牙勉力咬着舌尖保持灵台清明，刑囚多日，他内外伤俱重，身上残余法力连样貌都快维持不住，此刻能清醒过来全靠意志苦撑。微微转了转头，姜子牙一一扫过目前战局，心下有了几分计较，便尝试开口：“武…武吉，西北……”
甫一张口，嗓子里火烧火燎好似有砂纸在磨，姜子牙气息不稳，才说了几个字便闷声咳了起来。武吉听到师父清醒，顿时一喜，忙道：“师父您醒了？先别说话，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！”
说罢又冲杨戬等人欣喜道：“杨将军、二公子，师父醒了！”
几人担心丞相的伤势却无暇顾及，正兀自心焦，听闻这个消息精神大振，掀翻冲上来的士兵，疾退几步凑到武吉身边。
“丞相！”“师叔！”
“不可…不可恋战…留意西、西北……”
姜子牙闭了闭眼，眉头蹙起，额间冷汗涔涔。
“好，我们明白了！武吉，照顾好丞相。”
几人心知丞相的伤不可再拖，出手也愈发凌厉，朝歌军士大多为凡人，自然抵挡不住这等攻势，一路且战且退，直到大营外，申公豹和妲己等人赶来。
随着妲己等人加入战局，杨戬几人渐渐吃力起来，既要一对多寻找突破口，又要留神护住姜子牙和武吉，难免左支右绌。而对方目的明确，招招都是冲着姜子牙去的，更有申公豹时不时偷袭，眼看局势就要一边倒，众人不免暗暗发急。
终究是哪吒第一个沉不住气，攻守之势漏了破绽，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击，却还是不免被掌风扫到，踉跄几步跌到武吉身边。
“哪吒！”
“小心！！”
姬发话音未落，罡风已至身前，哮天犬不得已就地一滚卸去大半力道，又一个翻身起来接住迎面而来的刀刃。这下保护圈出了漏洞，姬发和杨戬不得不向后纵跃几步，挡下趁机而入的攻击。
他们人数本就劣势，又忧心丞相的情况，原定是速战速决的打法，偏生如今战况胶着，申公豹几人更是故意周旋，意在慢慢拖垮他们，好一网打尽。
险象环生。
姜子牙亦是心焦，他从未有过如此力不从心之时，仅仅是运气全身经脉就仿佛断裂一般的痛楚，身体沉重麻木，他甚至感觉不到双手捏出法诀的力气。
如若命中注定有此一劫，倒不如……
“武吉…放、放下我，放下我…咳、咳咳……”
姜子牙声音很轻，落在武吉耳中却无异惊雷。
“师父、师父你胡说什么呢！上刀山下火海，徒儿绝不会抛下你一个人！”
武吉红着眼眶大声道，狠狠一脚踹开侧面扑上来的兵卒。
“武吉！丞相怎么了？”
姬发察觉有异，一斧震开对战的玉磬闪身过来，其余几人见状也一招格开敌人，回退几步，侧身围着武吉，杨戬一边警惕四周一边低声问道：“丞相说什么？”
武吉并不答话，红着一对眼睛，哪吒刚想再问，便听姜子牙气息虚弱，一字一句却咬的清晰：“放下我，你们出去后要…好好…咳…辅佐侯爷……”
“丞相你说什么？！”
几人乍闻此言又惊又痛，姬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似是牵动内伤，姜子牙皱紧了眉闷咳几声，才续道：“你们听我说…如果带着我，我们都会…会出不去咳、咳咳……”
“师叔你相信我们，我们很快就能冲出去的！”
哪吒孩子心性，话里已染了几分哭腔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。
“武成王和小公子在外边接应我们，只要冲出去就安全了。”
“是啊丞相，千万不能放弃，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！”
姬发对上自家丞相暗含祈求的视线，目光所至尽是虚弱憔悴，从拢起的眉宇到丞相染血的唇角，再到软软垂在武吉胸前的那双手。
那双手……姬发眸光一冷，定下神来，细细看过包围圈，沉声道：“我和杨将军阻挡申公豹等人，剩下的就由哮天犬开路，哪吒断后，武吉，照顾好你师父。”
“二公子不可…！”
姜子牙陡然一惊，挣扎着想阻拦，却苦于全身无力，只得眼睁睁看着几人领命准备攻上前去，登时一阵急火攻心呕出血来，险些昏过去。
“师父、师父！师父！！”
武吉的声音好像很遥远，喊杀声也不甚清晰……喊杀声？姜子牙恍惚间想起来自己还在朝歌大营，二公子和杨将军他们来救自己…二公子…是了，他们还没能突围出去，自己还不能就这样倒下。
姜子牙努力睁开眼，眼前朦胧似隔了片雾，呼吸间血气翻涌，他顾不得许多，咬破舌尖逼回些许清明，凝神观察战场，不过片刻心下已有了谋划。
“武吉，放我下来。”
武吉急得头都有点发昏，听到这话更是心火上涌，再三告诫自己师父如今不太清醒不和他计较，只管闷头赶路。姜子牙见他不理会自己，略略一想，明白这孩子怕是误会了，于是开口解释道：“我有办法能突围，武吉…咳咳，放我下来。”
武吉这才反应过来，忙刹住脚步，其余人见他突然停下也赶忙抽身凑上前去。杨戬离得近，伸手接过姜子牙，一手揽过腰身让他能稳稳倚在自己身上。
“师父说他有办法破围。”
“此话当真？”哪吒紧接着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，忙续道：“听师叔吩咐。”
“好…哪吒，你用三昧真火从南面焚烧，必会引起普通士兵的混乱，杨将军攻北方见机行事…咳…二公子，方才我听说武成王领兵在外接应…咳咳……”
“是，我们现在离他们不远了。”
明明他们才是来救人的，却累丞相重伤至此还要为他们强打精神破除困局，姬发暗恨自己没用。
“若我们能…与他们里应外合……”
“土行孙！之前是土行孙投石问路我们才能够找到丞相，我这就以法术传他，让他给武成王发信号。”
“好，让土行孙自西向东循地热而动…”
杨戬眼睛一亮，当即念诀传音。
不过须臾，便有地动之声从远及近，加上三昧真火所到之处片甲不留，朝歌将士纷纷抱头鼠窜，申公豹等人虽有心阻拦，奈何战局混乱，一时竟无从下手。
“艮位休门，便是我等破局之处。”
硝烟甚远。
闻仲稳坐中军帐，眯着眼睛遥遥望去，场上沙尘滚滚，模糊了被姬发等人团团护起的清瘦人影。白衣染血，虽颤颤巍巍，但仅仅是立在那儿，就能让西岐士气大振，一往无前。他想不明白，姜子牙此人，到底有何神力。
死在这里，确实可惜了。
杨戬定定地注视着丞相惨白的侧脸，姜子牙明明站也站不稳，全身的重量都交在他和武吉肩上，连护体法力也几乎消耗殆尽，却仍然要把所有人护在身后，仍然能在危机关头给予他们支撑。
姬侯爷是西岐的一面旗，是西岐的精神支柱，但候府的人心里都清楚，丞相才是西伯侯府不可或缺的支柱。大到西岐的政务、战事，小到府内的日常，不管什么事情，有丞相在，就有了主心骨，有丞相在，就都不必担忧。过去是这样，现在依然是这样，尽管这个一直挡在所有人前面遮风挡雨的单薄身影此刻摇摇欲坠，尽管他如今重伤在身自顾不暇。
杨戬在此立誓，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回去。
“该死的、别跑了！都别跑了！胆敢撤退者杀无赦！！”
申公豹气急败坏，打出的法术不知第几次被己方逃窜的士兵挡下，妲己三妖见状也沉不住气，三妖对视一眼，纵身扑向战场，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，只要挡在眼前碍事的通通一掌击开。
很快，几人便又和妲己等人缠斗起来，然场面混乱，申公豹等人就算占尽优势也无法立时拿下几人。
忽而又是一阵石破天惊，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迅速逼近，于此同时，东北侧的朝歌敌军最先溃散开来，带头冲杀进来的竟是雷震子和土行孙。
“弟兄们给我冲！救出丞相！”
姬发大喜过望，挥斧挡开一击，出招迅疾无比，让与他对战的玉磬等人压力倍增。
有武成王率领军队里应外合，更兼雷震子和土行孙加入，局势骤然逆转。姜子牙见战况趋好，终于心神一松，再也支持不住向后倒去，被时刻注意他情况的武吉一把接住，小心放在背上。
这厢西岐众人越战越勇，申公豹见情况不妙，掌中暗暗蓄力对准了姬发背后空门。姜子牙伏在武吉背上看了个分明却来不及提醒，千钧一发之际，他不知哪来的力气，拼尽仅剩的法力唤出天书，申公豹万万没想到姜子牙还有余力召唤天书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，更险些被自己法力所反噬。
妲己三妖也因此分神而被震开，两边接连退开几步，几人得以短暂的喘息，姬发喘着气，极快地看了一眼姜子牙的手，神情中带了少见的狠厉。
现今没工夫与他们多做纠缠，他只得嘱咐武吉看顾好丞相，不要让他再动法力，他日时机成熟，定要让那些人付出百倍代价！
“走！”
眼看着西岐众人带着姜子牙越来越远，三妖与申公豹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，军心已然溃散，三昧真火还在燃烧，追下去却是不能了。
申公豹死死盯着姜子牙的背影逐渐变成一个小点，恶狠狠道：“收兵！”
虽已经远离朝歌阵地，众人仍然半点不敢松懈，一路向着西岐疾行。
半路上姜子牙又清醒过来一次，安安静静半阖着眼吹了好一会儿风，直嗅到山间微苦而芬芳的草木气息才轻轻咳了两声，慢慢开口问道：“武吉，大家没事吧？”
武吉心里酸涩得厉害，他的师父永远都是这样，明明受苦的是自己，先想到的却永远都是旁人。
耳边的呼唤轻不可闻，仿佛会和风一起散开，武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下来，连声应着：“我们出来了，师父，我们都好好的出来了。”
“那就好…武吉，此番，多谢你们了……”
“师父你别这么说，是我们来晚了…”
武吉喉间一哽，再也说不下去，伸手抹了把脸，是他们去的太迟太迟，如果能再早点找到师父……那些他至今回想起来都惊悸不已的景象是不是就不会出现？
——水牢阴暗潮湿，被拘在水池中间的人垂着头不知生死，湿漉漉的长发粘在侧脸，嘴角一缕血痕艳得令人心惊，手腕被镣铐高高束起，血珠自露出的小臂蜿蜒而下，身上仅有的一件里衣也被鞭痕撕裂，露出的大片白皙胸膛遍布血渍伤痕。他们拆解的时候才发觉束缚的铁链和封骨钉融为了一体，一直箍到看不见的寒潭之下……
武吉惊痛之下不敢多看，哪吒立时便红了眼眶差点暴露所有人行踪，哮天犬恨不得一口咬死那些守卫，杨戬和姬发看起来还冷静些，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那一刻心中翻起的滔天怒意。
那份怒意在他们看到姜子牙的双手时达到了顶峰。
西岐众人眼里的姜丞相无一不好，特别是那双手，骨节分明，十指修长，拈法诀都比他人好看许多；丞相的法术又高，那双护在所有人身前的手稳定有力，于危难之间力挽狂澜，多少次化险为夷。西岐很多人都体会过那双手带来的温暖和安全，看到那双手，就好像有了底气。
可就是这么一双手，如今软软垂在丞相身侧，指节扭曲，皮肉翻卷，苍白皮肤上满是瘀血和伤口，指甲也片片碎裂，手腕处被镣铐磨出的伤深可见骨，莫说掐诀作法，就是连动一动都难。
眼中水花灼烫难当，武吉不愿让师父知道自己如此没用，憋着气仰头试图把泪水逼回去，又想到自己仰头无法看路，可一低头看见师父垂在自己胸前伤痕累累的双手，泪意就抑制不住。反复几次后，他索性低着头任由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。
姜子牙似有所感，模糊间看到武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匀不出手来擦，心念微转，想他怕是被自己那副模样吓到了，顿时有几分无奈，又担心他看不清路，试着伸手去帮他擦，奈何试了几次都没成功。
武吉感觉到他的动作，憋着气问他怎么了，是不是手疼得厉害。
姜子牙声若游丝，却还笑了一声，轻叹道：“哭什么，我这不是好好的…”
武吉知道他有意安抚自己，眼中泪意却更甚，他重重的吸了吸鼻子，告诉师父让他别再乱动，自己只是被风迷了下眼。
姜子牙轻声应了，双手实在动不了，他想了想，蹭了蹭武吉的发带。
“没事的，回去就好了…”，姜子牙声音渐弱。
“嗯，”武吉胡乱点头，“回去就好了，我们马上就回去了，侯爷、夫人…大家都在等你，师父，你一定要坚持住。”
还是个孩子啊。
姜子牙迷迷糊糊的想，意识浮浮沉沉，越飘越远。
前方…是西岐的大营吗？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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